后记

希腊人在奥林匹斯神衹天堂里塑造了十二位主神。除了神衹之父宙斯和王后赫拉以外,诗人荷马在其作品中把其余的神都排列了各自的族谱,他们生育繁忙、香烟鼎盛,各神都有垂直的家庭系统,一点也不紊乱的。这里有智慧女神雅典娜,月亮和狩猎女神阿耳忒弥斯,爱情与美貌女神阿佛洛狄忒,太阳神阿波罗,战神阿瑞斯,神衹使者以及亡灵接引神赫耳墨斯,宙斯和赫拉的儿子赫淮斯托斯,宙斯的兄弟波塞冬海神,宙斯的另一位兄弟哈得斯,主管阴司鬼魂,是冥王。另外,谷物女神得墨忒耳,灶神和家室女神赫斯提,她们在荷马史诗中并不占有重要地位,不过她们毕竟也属于奥林匹斯圣山上的主神。

奥林匹斯圣山的神衹真是个典型的父母子孙堂,它行使君主立宪制的政体,一点没有共和制的特色。山上除了十二名常务主神以外,还有一大批职务低微的下级神衹。彩虹女神伊里斯是服务于宙斯的女佣,该尼墨得斯是众位神衹的侍酒童子,司美女神卡里忒斯组成了阿佛洛狄忒的随从。除此以外,诗人荷马还经常把一些瞬间的动作人物化和人名化,例如恐惧称为得埃摩斯,纠纷称作厄里斯,她是战神阿瑞斯的妹妹,不和女神。诗人展开了诗意般的美好的想象,他把许多姓名化了的概念塞入神衹的行列,为灿烂辉煌的神衹世界添加了一支特殊队伍。

除了凡人化的神衹以外,诗人荷马还创造了一批难以捉摸的妖魔势力,例如表示命运和造化的摩伊拉和阿埃萨。阿埃萨神已经出现在荷马以前的民间信仰里,他甚至比人物化的神衹还要古老。作为主宰命运和死亡的势力,这两尊神衹完全不受后世神衹的干扰。他们从生命的方面积极地介入凡人的行动。反映命运的摩伊拉几乎起着消极的作用,他对宙斯和其他神衹则意味着限止权力。

宗教观念是在不断地发展和变化着的。古希腊的宗教告诉人们举头三尺有神明,人们相信神衹一定生活在地球的某一地方,神衹离凡人很近。在荷马宗教里,神衹们已经有了明确的住地,他们生活在奥林匹斯山。可是,这并不排斥神衹无所不在的理论。人们惊奇地发现,神衹们神通广大,他们总揽全局,对人世间的大小事务无所不知,无所不晓。神衹是掌握人类命运的高等势力,人类的每一项活动都是秉承神衹的意志,从而为自己赢得辉煌的荣誉或者可耻的惩罚。战争时期,士兵们积极争取神衹的支持。他们认为神衹会直接参予战争,并且决定战争的胜负。

人生人死是两大自然现象。从前,希腊人认为在死者其实并没有真正地死去,而是继续存在着。他们只是从坟墓里给人们带来福祉或者灾难。为了取悦于死者,人们给他们送上许多殉葬品,供他们像活人一样地使用。这里包括饮料和食品。随着死者灵魂继续生存的意识,人们又创造了一个死者的共同王国,一致推举哈得斯和珀耳塞福涅作为冥王和冥后,让他们主管死者集居的阴司地府。

迈肯尼文化崩溃前夕,希腊地区风行焚烧尸体的习惯。这是迁移人带进去的行为。这时,古希腊的灵魂意识也随着出现变化。人们认为死者的灵魂是没有力量的阴影图象,随风飘散,没有固定的体形。后来,人们又给死者的灵魂安装了一副飞行的翅膀,表示行踪不定的意思。

荷马描述的死者全是哈得斯王国的居民,他们已经无力左右活人的生活,因为他们是没有意识和没有知觉的存在。他们的存在是曾经的存在,是过去的存在。哈得斯王国就其原意来说并没有被看作惩罚或者表彰的地方,虽然荷马在这里也举有不少的例子,如西绪福斯和坦塔罗斯。

西绪福斯是个暴君,死后被罚在地狱把巨石推上山顶。可是每当他把巨石推到山顶时,巨石又自动地滚落回去。他只得再作努力,重新再推,如此反复,循环不已。

坦塔罗斯也是一个有罪的国王,他把自己的儿子珀罗普斯剁成碎块,烧成佳肴,端给神衹们享用。宙斯大怒,体罚他永远站在水中,水深至下巴。坦塔罗斯想张口喝水时,水势就减退;另外,在他的头顶上还垂挂着果树。果子晶莹可爱。可是,等到他感觉饥饿想吃果子时,树植就地自动升高,让他可望而不可即,算是对他的罪孽的惩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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